江湖再见番外 律师VS商人

时隔四年,我的小破文《江湖再见》竟然又更番外了,估计应该没啥人想看了吧,扶额。

前两个月在家闭关,突然冒出了一个脑洞,没想到写出来竟然如此困难,久不动笔,连句都不会造了,不管怎么说,总算把欠马马和popo的番外补上了。

不具备商务和法律的专业知识,内容完全胡诌,千万不要当真,随便写写,各位也就随便看看吧。(假如有人想看的话)鞠躬。

 正文:

春日的周末午后,天气晴好,校园中植被丰厚,在这个万物复苏的季节,空气中都萦绕着草木的芬芳。易安霖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他难得放慢脚步,缓缓走出了学校的大门。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一出校门,就看见一个人在路对面朝他招手,那人正是泰达律师事务所的马振邦律师,此人前不久刚刚接理了易氏的一桩民事诉讼案件。易少爷不禁稍稍楞了一下,面前这个人跟几天前在他办公室里的样子截然不同,不是一身笔挺的西装和专业的举止,今天的马律师穿了件白色的V领毛衫,下身是浅色的休闲仔裤,身旁停了辆天蓝色的minicooper。这一身打扮和座驾更适合去约会,而不是……见客户,在心里默默腹诽了一下,易安霖还是很有礼貌地微笑着走了过去。

“马律师今天这么有空,是要去哪里度周末吗?”

“上一次跟朋友出去度周末好像还是在国外念书的时候,自从我回国就被老爸押在律师楼里,就算周末有空也不知道该去哪里玩了。”马律师苦笑着说道。

易安霖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我周末也差不多,就算不开会也要用来K书。”

“这么说我们还真有点同病相怜。”马律师笑着说道。

“那今天马律师来找我不会是为了那个案子吧?”

“我倒真希望说不是,但我的确有义务把案件的最新进展告知给委托人知晓。”马律师说着绕到座驾右侧拉开了车门,并做了个请的手势。易安霖虽然觉得有些唐突,但面对马振邦的笑容,他还是没有拒绝。

坐进了马律师的车子,易少爷没来得及问案件,倒是先被对方的车饰分散了注意力。乳白色的皮质车座除了颈枕没有其他保护,前挡风玻璃下面放着一只钢铁侠的铁手套,而遮光板背面别着的是一张说唱歌手的照片,后视镜的保护套是一只蓝胖子,跟他正绑着的安全带套应该是同一个系列。总的来说这些不搭调的东西跟马律师本人比起来还真有点发差萌,都说车子是男人的第二个家,易安霖现在就有种误入别人家里的尴尬感,也许是发现了易安霖的不自在,马律师点开了车上的收音机,下午的电台音乐节目里正播着一首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老歌。在这舒缓的歌声里,马律师一路安静地开车,渐渐地,易少爷也不再纠结,而是安心享受起这片刻的宁静时光。

春风和煦,林木筛落暖阳,天蓝色的小车在林间公路上行驶,会让人有种要去度假的错觉。然而,当马律师的车子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易少爷却变了脸色。

“你这是什么意思?”

前方不远处是一座老旧的居民区,此时,一名中年男子正领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走了进去,看样子像是一位刚接了女儿放学的父亲。

“打官司当然最好是知己知彼,易少就不好奇那个天天跑到你公司门前拉着横幅喊着口号讨xin的人是怎么生活的吗?”

“我对这人怎么生活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对打赢官司有兴趣,我跟承包公司一分钱也不欠,现在承包商玩失踪,这些工人拎不清状况跑来易氏要薪水,我才是苦主好吗?你的道德洁癖要是接受不了我这种无良资本家,你大可不必接这个case。”

“易少你先别激动,我带您来这里并没有怀疑您的意思,正是因为这几天我了解了更多细节之后,发现您才是真正的受害人,所以我想到了一个比打赢官司对您来说更有利的方案,但这个方案要案件双方的当事人都认可才行。”

“我怎么看不出有什么方案会比司法的公正裁决对易氏更有利,更能证明我的清白。马律师要是没有信心打赢官司,我可以马上换人。”易安霖说着便拿出了手机。

“易少啊,我非常明白您需要打赢这场官司的迫切心情,毕竟政/府的项目招标迫在眉睫,而易氏对这个项目也势在必得,所以,我更希望你能心平气和地听我把话讲完。”马律师不骄不躁但也非常认真地对易安霖说道。

听到马振邦说起政/府招标的项目,易少爷调整了一下呼吸,沉默了下来。算是得到默许,马律师继续说道,“这个官司对我或是任何一个有点经验的律师都没有任何难度,易氏与承包商的合同清楚明白,而我也拿到了承包商与工人之间签到的劳动合同以及之前的银行转账记录,易氏和工人之间并不存在直接雇佣关系,很明显工人们是受了挑拨在承包商失踪之后把矛头指向了易氏。而现在工人们把承包商和易氏一起告上法庭。照理说这个官司并不难打,但问题是这个时间点,易氏要参与政/府竞标,而政/府的这个项目是公益性质的,官方除了要考察企业的实力,也会对企业的口碑有所衡量。易氏近几年虽然也在向新兴产业转型,但考虑到全球市场的景气程度,建筑这块看家的产业我想您还是会努力保住的。”

“你说这些的意思不会是暗示我,有竞争对手想借这场官司破坏易氏的名誉,让我拿不到政/府的标吧。那他们未免也太小看易氏了。”

“易少觉得这是蝼蚁撼树,但也要知道千里之堤会毁于蚁穴啊,官司打起来是要费时间的,对方律师可以有很多手段拖延,而招标就在下个月。我相信易氏树大根深,政/府里面也一定不乏关系,但如果有媒体或是政客站在工人那边,借机煽风点火,你觉得易氏还能十拿九稳拿到政/府的标吗?”

“……”易安霖虽然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大学生,但实际执掌易氏也已经三年了,他非常清楚马律师说的都是事实,但他同样不甘心庭外和解。

“就算退一步讲,官司以最快的速度完结,易氏毫无悬念地赢了,但只要看看是谁帮你打赢的官司,我家可是泰兴的御用律师呢。事实如何姑且不论,媒体和民众更感兴趣的一定是大财团勾结帮派强取豪夺的戏码。”说到这个,马律师自嘲般地笑了笑。

“你……”忽然意识到这一点的易安霖不禁懵了一下。

“照理说你们易氏应该有自己的专业法律顾问和律师,所以这一次能接到这个case我也很吃惊。”马振邦坦然说道。

“因为一点意外,宋律师现在人不在国内,是董事会里有人推荐了你。而我之前也听我哥提起过你,所以就同意了。现在看来,我应该谢谢你提醒了我。”易安霖冷着脸说道,寒光在他眼中一闪而过,自从母亲去世,这位少年董事长的身边也是虎狼环视,一不小心就可能落入圈套。

“易少是聪明人,既然事情都说开了,我们也没必要按照某些人设计好的剧本演下去了吧。”马振邦狡黠的笑了一下。

“马律师有何打算?”

“釜底抽薪,我建议与那位吴工头和他的工友们庭外和解。”

“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他们还会接受和解吗?”想想每天挤在他公司楼下的工人和记者,易少爷不禁皱起了眉头。

“要和解,这个姿态很重要,太高了会被说成仗势欺人,恩威并施,太低了,会让人觉得易氏理亏。其实想想工人们的诉求很简单,就是想要回欠了半年的薪水,这点钱对于易氏不是问题,问题在于易氏的脸面,所以这个钱不能用补发拖欠薪酬的名义给。”

易安霖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愿闻其详。”

“这几天我调查了一下这个跑路的承包商,他们之前就有不少劣迹,这次能受雇于易氏,好像也是来自董事会中某位的推荐吧。”马律师说着瞥了一眼易安霖。易少爷此时的脸色确实有点不大好看,这么细节的问题他一般不太过问,没想到也能给人可乘之机,由此想来,他不知道的事情很可能不只这一件,而董事们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这家承包商之前的受害人,让他们站出来现身说法,再找一些靠得住的媒体朋友把握舆论风向,让大众明白易氏是跟工人们才是站在同一阵营的,都是这家无良承包商的受害者。接下来易氏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出钱了。” 马律师说着伸手从后座上拿过了一个文件夹递给了易安霖。

“我发现易氏名下有一个慈善基金,是您母亲生前创立的。”

易少爷接过文件夹,无需打开,只要看着封面上的字,他的目光就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霖安基金”这个命名是从他的名字得来的,易夫人创立这个基金的初衷是希望能在帮助弱势的同时也能为易安霖和易氏广积福德。

“我看了一下这个基金的帮扶范围,除了这次可以补上工人们的薪酬,还可以额外帮他们买一份劳动保险,另外,像吴工头这种情况,您也可以考虑将他纳入长期帮助对象。”

“他什么情况?”

马律师这一次没急着解释,而是伸手朝一座老旧的公寓指了指。只见一名背着琴盒的小女孩和一位拄着拐杖的妇女从楼里走了出来。

“这是刚才的那个孩子。”易安霖一眼就认出,那女孩正是刚刚跟吴工长一起回家的小孩。

“是的,吴阿远的妻子残疾多年,不能长期工作,他的女儿非常有音乐天赋,擅长拉小提琴,只是,以他们现在的情况,应该是没办法送这孩子去专业学校进修的。”

易安霖没有急着表态,他的目光追随着那对母女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路前方的转角处。“我可以帮那个孩子实现音乐梦想,这对吴工长来说还真是很有诱惑力的条件呢。”易少爷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兴奋,反而是有些沮丧。

注意到易安霖的情绪,马律师了然的笑了笑,“易少爷可以不必纠结于这个交易的平等性,对于吴工长这样的人呢,生存才是第一位的,但女儿是他生命的希望,如果易氏的资助能够改变那个孩子的未来,我想他是会接受的。只要易少爷你是真诚的,出钱这件事就是单纯的帮忙,而不是践踏对方的尊严。”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易安霖有些吃惊地看向马振邦,但下一秒他又有些后悔的转过了头。

“你和慕熙虽然生长环境完全不同,但是这里都有那么点别扭。”马律师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胸口。“虽然我跟易少认识不久,不过我相信你们兄弟都有着同样善良的内心。”

“马律师还是不要太自信的好,我跟我哥终究是不一样的,我还要冒昧的说一句,比起律师,我倒觉得你更像个商人。哥伦比亚大学商学院金融经济学硕士,替黑帮打官司未免太小材大用了,如果你想用这个案子做为进易氏的敲门砖,我想我可以接受。”迅速收拾好心情,易安霖打算自己掌握谈话的方向,毕竟被刚见过两次面的人看透内心是危险的。

“易董事长不要误会,我只是个不太执着于胜负的律师罢了,比起打赢官司,我更希望能为我的当事人争取到最大的利益。至于为泰兴打官司,除了父亲这一层关系,我也有个人的原因。”

“个人原因?”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可以考虑下次讲给易少听。”马律师笑了笑,他作势就要拉开车门下车。

“你不会现在就想去找吴工长吧?”马律师突然的举动让易少爷吃了一惊。

“事不宜迟,既然已经得到易少的许可,我就先试着去谈谈好了,毕竟我也没有一次就谈成的把握。”

“那我跟你一起去把握会不会大一点。”易安霖对着后视镜整了整衣领,拿起“霖安基金”的文件夹说道。

这一回轮到马律师吃惊了,不过马上的,他便露出了赞许的微笑,“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天色已经有点晚了,前方的居民楼里亮起了一盏盏灯,这里不是易安霖熟悉的环境,但看着前面那个男人的背影,此时他的心里竟升起一种类似安全感的情绪。他非常有信心,易氏可以度过这次危机,他也有预感,这位“有趣”的马律师会成为他将来的好友甚至得力的帮手。

仿佛是感应到了什么,此时的马律师竟回过头冲易安霖微微笑了笑,那不是律师对委托人般的安抚的笑容,倒更像兄长对即将去考试的弟弟鼓励的微笑。易少爷却好像并没太领情,他不服输般地快走了几步,率先走进了那个感应灯坏掉了的漆黑的楼门。


17 Apr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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